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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

玉蝴蝶 / 01

*文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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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别墅的大门被人打开,推门而入的那人打破了内里静悄悄的晨。皮鞋匆匆踏过楼梯催生了些紧急感,严浩翔走上了刘耀文家的二层,快步往卧室门口赶,一边走一边系好西装衣扣,迎面遇上了守在二楼面露愁容的手下阿准。


“严队。”


严浩翔步子不停:“文总呢,还没叫他?” 


阿准回答得很委婉:“……还在卧室。”


严浩翔冷眼回头看向阿准,后者大气不敢喘:“严队,我也着实是没办法了。”严浩翔叹了口气,说了句“知道了”,就自己快走几步,推门进了刘耀文卧室。


房间里的人睡得跟死了没区别,被子盖一半压一半,看起来就是个难题的具象体。严浩翔站在刘耀文床边,轻轻推了推他。


“文总,该起了。”


“文总,今天要开监事会的。”


“文总?”


严浩翔又使劲推了他一把,恨不得把他推下床,人还是死的。他只好深吸一口气,照着脸给了刘耀文一巴掌。


“啊。”


刘耀文痛苦地睁开了眼。终于是醒了,严浩翔松了一口气,赶紧无事发生地轻声催他:“文总,该起了。”


刘耀文捂着脸,迷迷糊糊地怒视他:“……你刚是不是打我了?”


严浩翔非常诚恳:“没,您做梦了吧。”


刘耀文依旧睡意朦胧地赖床,睁开的眼又渐渐合上,严浩翔正准备二度抬起手,刘耀文闭着眼喃喃开口:“别打我了,我这就起。”


严浩翔不自在地咳了咳。


刘耀文迷糊着去摸手机:“几点了?”


“八点半。”


“那还有时间。”


刘耀文说着就揽过床边人的腰身,把他带到床上按着。严浩翔是断没想到睡眼惺忪的人动作如此迅捷,他毫无防备地被按在床上。

 

阿准在外面等了许久,脑中模拟了好几场排位赛,这才见刘耀文西装革履地出了房间,只是表情还是困,且一边走一边捂着右脸颊;严浩翔在刘耀文身后跟着,阿准便也赶紧跟上,随即注意到严浩翔头发也乱了些西装也皱了点。阿准有点尴尬地偷偷看这两人,猜想弟兄之间流传的文总喜欢对alpha下手的传闻,或许是真的。


“真他/妈的越走越困……”刘耀文打了个哈欠,脚步都开始踉跄。严浩翔抬腕看了眼表,推着刘耀文几乎是把他塞进了等在外面的车里。临上车前,严浩翔看了一眼周围情况,却似乎瞥见侧后方的院墙后有人影一闪而过。


“看什么呢。”刘耀文往车后看了看,身后的上坡路空荡荡的。


“没什么。”兴许是他看错了。严浩翔打算关上车门,刘耀文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你不一起去么?”


“我还有别的事,稍后过去。文总您先去会场吧,监事会之前您还有别的日程。”


“……”


“……我知道您不记得。到了那边秘书会跟您同步。”


刘耀文“哦”了一声,打了个哈欠,朝严浩翔露出睡眼惺忪的笑容:“一会儿见。”



 

 

与此同时,严壹公司三队办公室。


贺峻霖在电脑上又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键盘,等待屏幕上的进度条走完整。


“贺队,对方不是装了反追踪吗……”这是小安费劲半天没破解的黑客追踪,此时问得也是颇不好意思。


“雁过留痕浪过留名懂不懂,这就把你难住了?不行吧小伙。”贺峻霖嘴上没停的,就看进度条已走完100%,之后屏幕上猛然跳出来一堆代码。三队的队员忍不住小声欢呼。


贺峻霖朝屏幕抬抬下巴,拍了拍小安:“把这些翻译成人话总会吧?”


小安赶紧点头。


“加油搞,写完就立刻转给严浩翔他们二队。”贺峻霖伸个懒腰,蹬了一脚地面,转椅划去另一边的监视器前,“切去传耀监事会现场。”

 


五分钟后的某大厦会议室。三五人正在密谈着什么,却忽然见一人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大步走进来。小秘书在外面被阿准拦住,无措地看向会议室里面的人:“郑总……”


进门的严浩翔笑着大喇喇地坐在了会议桌旁:“郑总,好久不见啊。”


“你,严队,你来这是……有何贵干啊?”郑总朝会议室其他几个人使个眼色,其余人连同门口的小秘书便匆匆离去。严浩翔看了眼阿准,后者便从平板中调出刚收到的三队发来的网络追踪结果,摆去郑总面前。


“郑总,可以啊,窃取传耀内部机密那叫一个溜,让我们一通好找,还能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严浩翔饶有兴趣地倾身盯住他,“您找的哪家黑客团队做的?下回跟我们三队的贺老师切磋切磋。”


姓郑的当然是想否认的,但看着面前那追踪报告清清楚楚地列着诸多证据,发觉自己已难找辩解之词,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严浩翔依旧笑着看向他,眼神则是警告:“文总跟您合作是想有钱大家赚,不是让您来吃老虎的。我来只是想通知您一声,法院传票不久就会到,到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您应该清楚,别给文总添麻烦。”


严浩翔说完便要走。姓郑的怎能接受事情如此作结,着急地上前握住了严浩翔的肩膀想把人劝住。被人触碰的感觉让严浩翔眼神瞬间冰冷下来,阿准赶紧上来推开了姓郑的手臂。严浩翔收拾好表情,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来,也不说话,只看着他,一脸的耐心有限。


姓郑的态度又软了几分,低声跟他打商量:“严队,你看,我跟传耀那边是不是还有谈的余地?你回去跟文总说说,不管是我新中标那项目,还是在建的商场,只要他看得上……”


严浩翔在他喋喋不休时逐渐丧失聆听耐心。他抬手看表,发觉差不多是要去赶监事会的时间了。


“看不太上。”严浩翔打断他,“抱歉,我赶时间,郑总不用送了。”


姓郑的明显感觉受辱,觉得窝囊极了:“你……严浩翔你他妈跟谁装神气呢,你不就是刘耀文养的一条狗么,没有他你能跟我说得上话?”


一旁的阿准听得心里一惊,感觉自家队长被人骂比自己被人骂了还让人窝火,转身就去抓郑总衣领。


“哎,干嘛动手动脚的,人家说得也没错。”严浩翔拦回阿准,面上依旧是彬彬有礼的微笑,“为了您这句夸奖,我争取让您过上狗都不如的日子。”


“……你少跟我吹!”


“我们生怕您不听劝,所以留了些备手,你猜是什么?是你贿赂上面占地,还是你境外那条洗钱线?”


郑总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十分难堪:“你……”


“郑总,我给你留了面子,你别自己不要。”


严浩翔出了姓郑的公司大门脸就沉了下来,上车后嫌恶地掸了掸被人碰过的衣服。车内有着严浩翔淡淡的alpha信息素气味,那是一种寻常而平凡的木香,却让阿准时常觉出一种压迫感。阿准刚开车出发前往会场,后座响起手机震动声,严浩翔接了张真源的电话。


“喂?”


“现场就绪,文总什么时候到?”


“你去问他。”

 


 

此时传耀集团监事会会场大门口,张真源冷眼看着进出的人们,眼神像是某种随时狩猎的猛兽。


“我能问到他还用来问你么。”


今天的监事会,除了监事们及邀请的三五家媒体之外,谢绝一切外宾入场。张真源正与耳机中的严浩翔讲话,忽然转身往会场入口方向走了几步,抬手按住了一匆匆行路人的肩膀,看似毫不费力,那人的身体却生生就力转了过来。


张真源伸手拿过他胸前记者证看了看,认出是伪造的邀请证件。那记者惊得吞咽口水,盯着眼前这个似乎能吃人的alpha一动不敢动。谁都知道严壹团队上上下下的人都不好惹,尤其是眼前这罗刹似的一队队长张真源。好在张真源只看了他一眼,没再追究别的,稍稍转了转头示意他出去,他便赶紧快步出了大门。


“怎么,有什么情况么?”耳机里面传来严浩翔的声音。


“没事。记者。”


“别打人啊,你和你手下都是。刘……文总应该快到了。”


“嗯。”


张真源挂了通话。

 



 

一小时后,监事会开始,各个事项按流程一项项过。刘耀文很深沉地让自己神隐于这一群老东西中间,做撑额低头看文件状,只有站在他身后的严浩翔看见他眼睛早就闭上了。严浩翔一会儿给他摆支笔一会儿帮他翻个文件,只希望刘耀文赶紧醒一醒。其他股东对传耀小公子如此做派已经见怪不怪,索性不带他讨论。


“吃下生物科技?那是集团能吃下的业务吗?”


“这不已经有初拟的收购报告了么,您还是看一看再说吧。”


几位老总与传耀高层争得焦头烂额,忽然有人插了句嘴,把焦点带去另一个话题。


“下季度规划的百分比写错了吧。”


众人看向声音的来源刘耀文。连严浩翔都没注意的时候,刘耀文不知道何时清醒了,正一页一页翻着方案。


“方案你们不是层层审过交上来的?跟我这耍什么心眼呢百分比都能错?”


被指责的魏总脸色铁青,推推眼镜:“呃那个,是我们根据目前情况做了一些落地的调整……”


“这叫落地?唬我呢?这分明是找空子钻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啊。”


刘耀文瞪着魏总的架势颇有些咄咄逼人之态。在场的大家都了解,这位文总在业务上没的说,就是脾气狗了点,虽然这一点时不时会搞出大新闻。为以防刘耀文语出惊人,严浩翔像个凭空噎住的人一样咳了咳,轻轻叫了声“文总”提醒他。刘耀文根本不听,直接把手里的方案朝着那个魏总甩了过去。现场有的omega职员都没忍住,小小惊呼了一声。


“我之前可忍过你一次了啊,还跟我这搞七搞八呢?背地里不够你玩的,现在直接当面耍我了是吧?还有,叫你那龟儿子少仗着关系祸害公司比啥都强。”


刘耀文普通话夹杂着山城方言,唠开了一样指责对方。饶是再明白这人的狗脾气,全场也有点震惊了,被指责的那位魏总又气又急却不敢说什么。严浩翔觉得自己这个血压啊高过了天灵盖,最后忍无可忍,上前一步捂住了刘耀文的嘴。全场人更震惊了。


“不好意思各位,”——文总吃错药了,但他不能这样说,只得彬彬有礼地往回圆,“文总意思是,各位提前做好自查工作……”


刘耀文起初还“唔唔”地挣扎了一会儿,虽然严浩翔那身板对他来说很容易挣脱,但被他这样一动作,刘耀文也意识到自己不能把场面搞得愈发难看,于是沉着脸作罢。


散会后,出了会议室下到一层便是回廊。严浩翔抱臂往前走,刘耀文有点烦躁地跟在后面,一边扯松领带一边叫前面的人。


“严队。”


“喂,翔哥,理理我呗。”


“严浩翔!”


严浩翔叹了一口气停了脚步,看刘耀文拧着眉毛极度不满地站他面前。


“啥玩意儿啊,你当众不给我面子现在成你有理了?”


“文总,这些本不该我提醒你吧,你会上喝了几杯水网上都会立刻有报道,说话办事能不能注意一点?”


刘耀文非常不要脸地上前帮严浩翔整理衣领。


“哎呀,说话办事这种工作,交给严队嘛,我请你回来也不是让你当祖宗的,对吧。”


严浩翔推开他的手:“我也希望彼此的工作有效率一点,不想严壹反复为了一些低级错误收拾烂摊子。”


刘耀文因一些字眼不爽:“低级?烂摊子?”


你是不是听人说话永远找不到重点?严浩翔懒得与他争论,转身就走。刘耀文赶紧跟上。


“严浩翔!又不理人。”


刘耀文见严浩翔真的在不爽,嘟嘟囔囔地抱怨:“行行行你说的都对!你小时候也没这么招人烦,出趟国镀个金回来怎么就这个德性了。”


严浩翔深呼吸一口气:“那我不烦您了。我先回公司,张队的人会跟着您去赶应酬。”刘耀文又继续狗皮膏药地跟上,身体力行地展现到底谁在招人烦:“还有啥事啊?严队,今天的大会你也准备了挺久的,结束了就小小放个假呗。”


“没空,忙得很。”


“真冷漠。”刘耀文看他抱臂离去,在后面喊他,“那忙完了打给我!公司等我啊!一起吃饭哟!”

 

 



忙完传耀监事会,的确是一件大事告一段落,下午严壹的工作明显轻松不少,五六个一队二队三队的员工聚在楼下抽烟吹水,吵吵闹闹,吹完自己开始吹老大。


“你们是没看见今天监事会上,严队都能直接越过文总发言,除了他谁还敢?”


一队的不服:“不说别的啊,将来整个公司就是我们张队的好吧。” 


“屁!你也不想想严壹这公司姓什么!”


除了三队队员在严壹继承人这件事上不太能替他们的贺队发言,一队二队已经吵到仿佛明天严壹就要易主。而在他们并未注意到的墙角处,轻微地飘出不易察觉的缕缕白烟。


墙角后,严浩翔与张真源抽着烟,沉默地听着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们扯他们的八卦。一旁墙栏处放着一次性纸杯,是张真源刚才从办公室咖啡机倒的咖啡,如今只剩一个底,留着给他俩弹烟灰。两人本是来聊聊今天会场是否有什么特别情况或其他值得注意的地方,就听见外面几个兔崽子侃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教他和张真源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很无奈,最后只好认命地边抽烟边听着——大概押注自己接班严壹的要输了,严浩翔想。


严壹往小了说是个“安保”团队,所以容易像上午严浩翔那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走狗;但往大了说,也是商界颇令人畏惧的存在,毕竟严壹触手伸向四面八方,但凡有些名头的公司或人物,都很可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严壹掌握了明的暗的全盘资料。


严壹最早成立还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事,那时的严壹创始人严老先生不过是个黑帮打手,跟着国内商业大亨刘家去了香港做生意,为刘家在江湖上“清路”。千禧年后,传耀集团与严壹也转回内地发展,而如今严壹一代代传到严浩翔父亲严良山手中,虽也不再只凭道义办事,但对刘家的辅佐自然也是当仁不让,只是所谓“辅佐”渐渐顺应时代,变成了正式而稳妥的商业合作。


墙那边的高谈阔论仍在继续。


“姓严就有用啦?谁不知道严队这个亲儿子不受他老子待见。”


一队的队员大飞正在嘴碎。这话话音未落,张真源吸了最后一口烟,扔了烟头想冲出去揍人,被严浩翔安静笑着拦下,吞云吐雾继续把自己的家事当八卦听。继而听到大飞对张真源稍显过度的吹捧,严浩翔揶揄地用胳膊肘撞撞张真源,实则是哄他别生气。张真源面色一如平常的冷漠,是开心还是生气也不大看得出来。


严良山在严浩翔约莫七八岁时领回来了张真源,当亲儿子一样栽培。严浩翔从没想过做严壹接班人,至于张真源怎样想的,他不太清楚,也无所谓。不过在严浩翔心里,张真源无论实力还是为人,都确实适合接管严壹。


严浩翔他想要的,另有天地。

 




- TBC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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