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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哪里能刚好就好

玉蝴蝶 / 01 - 04

*文严


ABO



01.


“他想要的,另有天地” 





02. & 03.


“爱意让他的一切行为小心翼翼” 





04.


疗养院,807病房中。刘耀文尴尬地抓了抓头发。


“……大哥。”


病床上的人闭着眼一动不动,一如既往地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一般。


既然医生说就算变成植物人也是有感知的,多跟病人说话也有助于病人的苏醒,刘耀文每次来探望时就随口聊上几句。但他其实不太做得来这种事,觉得有些自说自话的矫情,更何况他从小与大哥刘耀天相处的时间很少,年纪相差了十五岁,兄弟俩始终走在不同的人生阶段,因而除了敬爱,刘耀文对大哥少有亲近。


“最近一切都好,但是大哥你也知道,传耀过去黑色灰色的东西碰太多了,隔三差五就要被人整,妈的……所以现在,咱们老刘家没法再像过去那样做下去了。”


接下来的话他没往下说。集团在做转型了,你会支持我吗,假如你也能健康地坐在股东大会上表决的话?算了,若是你醒着,怎轮到我来做决策。外面人人都话刘家小公子原来不是草包一个,有主见有胆识,肯大刀阔斧地给传耀集团洗白上岸。但这种算是动根基的事,刘耀文偶尔也会没了主意,也会怕老刘家的世代产业毁在他手里。


“那时候我就会想,假如是大哥你来做这些,会如何决断?——我猜不到,我没跟在你身边学过,所以每一步都是我自己在硬闯。”


刘耀文想到这儿干笑两声,然后做了长久以来很想做的事。他拿过刚买来的苹果,磕磕绊绊地削去果皮。电影里常有这类桥段,但电影里的病人多少都能吃下一些。


看来是不能将那些自己曾经不解的行为定义成“矫情”的,那时不过是未经他人苦罢了。刘耀文想。削皮的刀滑了一下,险些切到手,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刘耀天,仿佛他有在关心一样。


仪器有规律地发出冰冷提示音,提示着死亡的不存在。刘耀文把苹果放在床头小桌上,抬眼看了看病房墙上的时钟。


“大哥,我改天再过来。”


刘耀文拿手机发了个消息后起身,正要出病房门时又想起来补充了一句。


“大哥,你还记得严浩翔吗?严家那小孩。他——”刘耀文注意了下措辞,嘴角带了笑意,“他这两年帮了我很多。有时间我带他来看你。”

  

-


严浩翔撑头盯着面前的大银幕,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十分低气压,完全没有欣赏艺术的态度。黑白电影中的omega主角优雅切牛排时,从严浩翔旁边也伸过来一只拿着叉子的手,叉子上还有一小块布朗尼,又有“啊”的声音示意严浩翔张嘴。


严浩翔闪身躲了躲,看着身旁笑眯眯的刘耀文:“不了,谢谢。”


“就吃一口嘛。”


“文总,这就是你要我来处理的工作?”


刘耀文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惹来严浩翔的拧眉而视。


“处理什么,影院老板还是布朗尼?”


电影中的alpha主角此时挥起了拳头。


 

一个小时前,严浩翔正一拳揍在一人脸上。


挨揍的人哀叫着倒地。得体的西装有些影响发挥,于是严浩翔脱了外套往旁边一扔,被立在一旁的阿准接住。他解着黑色衬衣的袖扣,朝着挨打的人走去。


被揍去地上的人是对头公司董事的助理崔宇。最近传耀频频被上面传话接受各种调查,严壹查出崔宇跟他老板的狗公司在其中可是动了不少手脚。崔助理此时已是鼻青脸肿地趴在地上,视野里见严浩翔的皮鞋踏到他眼前,赶紧护住脑袋。


“哎,严先生……您、您别再打了!我……是动过文总的刹车,但文总这不也没事么……”崔助理哭丧着脸赔笑。


“那次多亏文总没在车上,路上刹车不灵光,司机只好跳了车,还受了点伤。”


严浩翔的皮鞋踩在他手上。


“这要是文总在车上,肯定睡死过去来不及跳车,那可着了你们道了。”


阿准:……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要害文总!我们只是想让他避开传唤而已……”


这件事一亮明来说便显得人命关天,崔助理简直想起身跪着给严浩翔磕头,奈何手还被他踩着。


“哦,避开传唤,然后你们再煽动舆论造造势,先把传耀莫须有的罪名坐实是不是。”


崔助理嚅嗫着算是承认。


严浩翔燃了支烟,活动了一下一直在用拳头的那只手,看着地上的人吐了口烟:“你不祸害到刘耀文头上,还不至于让我想弄死你。”


一旁默不作声的阿准听见这话,悄悄动了动八卦的眼神。


“别,别弄死我……严先生……”


“你们还有什么绝妙小计划,说来听听。”


 “没了没了……”


严浩翔亲切安慰道:“随便聊聊,想到什么都可以说。”


“真的没了……我们董事顶多找人跟过一阵文总,别的就……”


严浩翔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他被人跟踪的事,便一只手拽着崔助理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拖起来搡去墙上。崔助理晕乎着还没站稳,就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二手烟。


“跟踪,然后做什么了?”


“我不知道……就没、没做什么了吧……”


严浩翔甩手一巴掌,打得崔助理一阵耳鸣,疼得痛哭起来。


“说谎都还要人教?到底是没做,还是你不知道?”


崔助理欲哭无泪,更被严浩翔盯得胆颤,混乱地解释:“我没听说我们董事真要做什么……就算他做了我也真不知道……”


严浩翔盯着他的表情分辨他话中真假,就在此时手机响了一声。他掏出手机看到刘耀文发来的消息——只有一行哪街几号的地址,简单几个字叫他过来“处理些事情”。严浩翔立刻拨过去确认,对方却不接电话。


方才“跟踪”的话题让严浩翔有了些不好的联想,心中的一团黑色疑云愈发膨胀扩散,严浩翔交代了阿准处理后续的事,就步履匆匆地往那地址赶去。


阿准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手里,这才发现严浩翔的外衣还在他这,急急叫了两声“严队”,那人却已经上车离去。


而到了地方,严浩翔疑惑地发现手机上发来的地址是一家私人影院,进门就被工作人员领进了一个影厅,等待他的就是黑白电影、布朗尼和刘耀文。


 

此时大尾巴狼振振有词。


“没办法呀,我要是叫你出来看电影,你又要说忙这忙那回绝我。”见严浩翔还是脸色不佳,刘耀文越说越来劲了:“你就说说,我哪次约你私下见面你痛快答应过?就连找你吃顿饭我都要想好借口说一起聊个破方案,有我这么憋屈的上司吗?”


严浩翔不去看他:“……我本就不该过多介入上司的私生活。”


“哦,睡都睡过八百回了你跟我说这个?”


虽然刘耀文没那个意思,但这话听起来确实显得严浩翔当婊子立牌坊。他有些窝火地转头瞪着他,语气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责备。


“想约我见面,就只发个地址什么都不交代叫我来‘处理事情’?我给你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刹车失灵的事刚过去没多久,你让我怎么想?”


刘耀文有些意外于他这忽然而至的情绪,愣了一秒,惊喜与愧疚一同涌上心头。


“你这是……怕我出事?这么担心我啊?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单纯嫌我烦呢。


严浩翔别过头去。


“没有。”


其实关于那晚他自家门外神秘人的事,严浩翔没有跟任何人提过。他不是没想过对张真源与贺峻霖说说,还想过让贺峻霖帮自己分析一下损毁的监控。但张真源得知后一定会折磨一队队员轮流来他家站岗,贺峻霖也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给刘耀文把这件事转述成一极灾难,他一想到这些头都大了。他不想兴师动众,甚至更愿意放任那人随意出手,或许这样才能让他看明白他背后真实目的。


只是现在他有些不确定了,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他,还是刘耀文?若是后者,他万不敢冒引蛇出洞的风险。


此时刘耀文那可怜的眼力见终于起死回生。看人真有点生气了,他赶紧又捏他肩膀又摸腿地不正经安抚:“翔哥~我好端端的能出什么事啊?你这对我可有点关心则乱了啊!”


“谁说我——”


“我下次一定不了!”刘耀文赶紧堵人话口,手又在严浩翔大腿上摸来扫去的,可怜而贱兮兮地释放着他的琥珀香气。严浩翔难耐地深呼吸一口气,推了一次他的手,那流氓alpha越挫越勇,越摸越狂。


刘耀文歪头看着严浩翔隐忍的表情,他的手马上越过警戒地带时,被严浩翔一把抓住制止,刘耀文却笑着反将他的手包在掌心。他的手好小啊——刘耀文心爱地摩挲了会儿,察觉些异样。他抬起严浩翔的手,在昏暗的影厅借着银幕的光亮细瞧,见那手背指节处轻微破了些皮。


“你又去揍人了?这回是为什么?……刹车?”


“嗯。”严浩翔想把手抽回去,刘耀文却不放。在床上之外的地方,他们很少这般亲密,让严浩翔很是别扭。


“这种事下次交给张队去做。”


“你张队会把人给打死。”严浩翔说。


刘耀文笑起来,在他手背上吻了吻。轻柔的触碰让严浩翔浑身一僵,跟上床比起来,这么暧昧的触碰反倒像个大事——刘耀文最近吃错什么了,行为举止这么奇怪?


刘耀文侧头看严浩翔傻瞪着地面的样子,只觉那害羞的样子可爱得很,忍不住又在那手上亲了一口。


 -

 

一场电影结束后,外面已是天黑,严浩翔有些恍然,仿佛在影院私密的两个小时就与这个人过完了一天似的。两人进了刘耀文的阿斯顿马丁,还没着车,刘耀文放在车头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严浩翔看着那来电显示皱了皱眉——来电没有存储姓名,但那数字前的国际区号他很熟悉。


来自加拿大的电话……


刘耀文懒得翻蓝牙耳机,划开接听后开了免提。他对严浩翔始终没有任何秘密。


“文总,是天总的事。” 


这一消息吸引了刘耀文的全部注意,完全没注意身旁严浩翔忽然盯紧那手机的模样。


“有什么进展么?”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为难:“我们已经暗中排查了天总在国内相识的人中,曾在事故当年出入境加拿大的所有人员,但目前暂时没有证据显示其中有人与事故有牵扯。”


“好,继续查,定期汇报。”


“是。”


刘耀文挂了与那探子的电话,严浩翔问道:“你还在查天总的事?”


这句话颇有几分诘问的意思。刘耀文看他一眼:“我忘了跟你说么?查我大哥的事就一直没断过。”


严浩翔犹疑着问:“这事为什么不交给严壹来查?”


刘耀文乐了:“你们忙传耀的事都忙不过来了,我没那么剥削人吧?怎么,想让我给你们扩建个四队?”


严浩翔静了静,也知接下来的规劝之词不太方便开口。


“文总,那场火灾过去五年了,当年加拿大警方调查后已经认定是意外。”严浩翔认真地看着他,“就算其中存在疏漏,但您继任的位子还没坐稳,这个时期如果再牵扯出集团不利的消息,对你只会是百害无一利。天总的事不如先缓缓。”


刘耀文手撑在方向盘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躺在那的是我哥,我弄清楚他怎么受伤的,这就是利。”


“你这样为天总的事操心奔波,你有想过天总醒了以后的局面吗?”


刘耀文明白严浩翔话里的意思,同时也被他只顾商场利益不顾他家亲情的询问弄得很不舒服,烦躁地捋了捋头发:“那就把位子还他!这个位置本来就是我大哥的,他比我更适合接管传耀。”


严浩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回来帮你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听你说你要不要坐这位子都无所谓?”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刘耀文望向他的笑容多少有些不悦。严浩翔意识到自己的越矩,在副驾驶正回身体,恢复了一个辅佐者该有的姿态:“对不起文总。是我多事。”


刘耀文并不喜欢严浩翔拘谨恭谦划清界限的模样,因而语气也不自觉软了几分。


“就算我不管大哥如何,也得问心无愧地面对小与。那小子那么喜欢我。”


小与是刘耀天的孩子刘知与。刘耀天出事时刘知与才两三岁,小与的妈妈、刘耀天的omega夫人在刘耀天出事后也立刻扔下小与离开了刘家,气得刘耀文骂了许久那不称职的狠心人,夜里抱着小与心疼得眼眶泛泪。如今刘耀文的母亲带着小与去加拿大上小学,每年暑假和圣诞假才回国内。


严浩翔听到他说起他疼爱的小侄子,瞬间心软了大半。


“我心里既然有了疑惑,我分明知道事发那天我哥是被人约走的,那个人却始终查不到是谁,我就没办法放着这份疑心不顾,不然我怎么面对小与?”


“那个人,或许是……”严浩翔没有继续说下去。对此,魁北克警方早已给出过推测,因在刘耀天体内检测出大麻——这在加拿大倒也不是新鲜事——猜测其在当日曾单独接触了兜售违/禁/药物的混混。而这类渣滓如此之多无从查起,更别提那些本地的混混也没有动机纵火杀害刘耀天。


然而刘耀文始终不信大哥会吸那玩意儿,严浩翔便不再提起,只是此时刘耀文难掩的难过让他很是歉疚:“抱歉文总,我不该提这些。我只是希望……假如这件事难有定论,你也不要始终困在里面。”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刘耀文笑笑,这次的笑容是当真舒展了些,“大哥的事,我自己有数。你放心,我派人在国外秘密调查,不会在国内掀起什么波澜。”


“是。”严浩翔怔怔的,“说起来,那场火灾……也多亏你救了我。”


刘耀文微笑着伸手过去掐了掐严浩翔的脸颊。


“你当年说过很多次了!哭唧唧地抱着我说‘谢谢你救我’呜呜……”


刘耀文或许故意转换气氛,夸张学着严浩翔当年哭得抽噎的模样。严浩翔却不愿接他的调侃,或许觉得生命之事理应郑重:“总之,谢谢你。”


“我说过了,不必谢我,你也是冲进去帮我救大哥的,我怎能让你搭一条命进去。”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放下那些回忆,“好了,不说这些。我们吃饭去——我带你去个地方。”


他发动车前再度看了眼手机,发现又跳出了几条新消息。一个笑得阳光灿烂小可爱的男生头像发了好多条消息过来。


宋:文哥 考虑怎么样啊

宋:人呢?人呢人呢人呢人呢

宋:刘耀文!!!!!!!


刘耀文看了眼一旁的严浩翔,见他似乎正陷在沉思中。他快速敲击屏幕回了那边一条消息:没门。


他按灭手机屏幕的瞬间,阳光灿烂小可爱发来一条回复:狗币。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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